溯

【泰瑞·布特】傲慢与偏见

*霍格沃茨版达西与伊丽莎白，两个骄傲又别扭的人最终学会接受并表达爱的小故事

*女主为维多利亚•贝纳特，出身于麻瓜家庭，一只勤奋好学的小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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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维多利亚再次见到泰瑞是在迈克尔的婚礼上。

       他作为伴郎站在迈克尔旁边，西装笔挺，神色轻松，正温和地拒绝一个上前搭讪的女孩。

       维多利亚看着他胸口别着的绢花出神。

       他们有多久没见了？

       泰瑞·布特，年少时以傲慢冷漠闻名霍格沃茨，入学第一天就对她的智商发出质疑的刻薄男孩，是她学习上的竞争对手，也是她曾经短暂爱慕的对象。

       维多利亚下意识就要转身离开。

  她曾在梦里见过他，醒来后怅然若失。她期待着和他的重逢，同时又恐惧着。

       在维多利亚的记忆里，泰瑞·布特永远是那副高傲的模样，他学不会委婉温和，她也不甘愿轻易让步。他们总是争锋相对，想尽一切办法嘲讽对方，不计一切代价让对方成为自己的手下败将。

       维多利亚正试图悄悄离场，却被迈克尔眼尖地发现，拉着泰瑞小跑到了她面前。

  “嘿，维多利亚，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迈克尔高兴地说道。

  维多利亚飞快地暼了一眼旁边神色平静的泰瑞，假笑着回道：“你的婚礼我怎么能不来呢，新婚快乐，迈克尔。”

  “谢了。泰瑞，你怎么不说话，你不记得维多利亚了？我记得上学的时候你们俩天天嘲讽对方，还搞什么成绩竞赛呢。”

  维多利亚顺势看向泰瑞，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

  他比上学时更英俊，也收起了身上生人勿近的尖刺，简直快要变成行走的迷情剂了。

  他一言不发地和她对视了几秒，维多利亚恍惚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他看穿了。

  然后他终于说话了。

  他说：

  “好久不见，维多利亚。”

  

02

  “你好，我叫维多利亚·贝纳特，你可以叫我维多利亚。”11岁的维多利亚满含期待地看向对面的男孩。

  “泰瑞·布特。”男孩朝她幅度很小地点点头，没有多看她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维多利亚有些失落，但她告诉自己没关系，也许巫师都是这样的，他们只是没法表现得那么热情。

  但就在一小时后的鹰环面前，维多利亚终于发现了泰瑞·布特的真面目——一个傲慢自大的刻薄鬼！

  彼时鹰环面对着一双双渴求知识的眼睛，冷漠地提出了一个问题：时空穿越是否可行？

  一时间新生们交头接耳，讨论得热火朝天，有人说这违背了世界运行规律，显然不可行；也有人认为这是一个伪命题，因为时间不是线性的，过去与未来皆不存在，真正存在的只有当下。

  鹰环好像对这些答案都不满意，始终保持沉默。

  维多利亚一直在思考，就在她灵光一现时有人先她一步说出了答案。

  泰瑞游离在人群之外，不紧不慢地说：“当你忘记自己是谁和你所处的当下时空时，你就可以自由穿梭于任何时空。”

  “所以，理论上来说，时空穿越当然可行。”

  鹰环默认了他的答案，缓缓打开了休息室的大门。维多利亚顺着人流走到泰瑞身边，笑着对他说：“嘿，刚刚的回答真不赖。不过其实我也想到了，只不过你比我更快地说了出来。”

  泰瑞好像终于对她有了点兴趣，转头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会，然后嘴角带笑地说：“那么希望你生锈的大脑下次能转得更快一些，贝纳特。”

  说完他就自顾自走进了休息室。维多利亚这才意识到他刚刚是在嘲讽自己。她对巫师世界的美好幻想破灭于和泰瑞·布特的相识。

  维多利亚暗暗发誓，一定要在学习成绩上打败泰瑞·布特，让他知道谁才是那个脑袋不好使的人。

  

03

  “我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夫妻，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挚爱的新娘了。”

  人群开始欢呼鼓掌，维多利亚回过神来。看着曾经的花花公子如今也终于安定下来，感觉恍如隔世。好像所有人都在往前走，都逐渐变得陌生了起来。

  维多利亚在大战前离开了巫师世界，短暂的六年巫师生活像一场旧梦，只在夜深人静时偶尔闪回，带着久远的情绪将她淹没。

  现在是舞会时间，优美的华尔兹舞曲响起，人群开始舞动。

  维多利亚感觉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待得越久，有些记忆就越是清晰，某些情感就越是要喷薄而出。

  然而，就像新生入学那个夜晚一样，泰瑞·布特总是先她一步。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面前，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May I have the honor to dance with 

you?”他看着她的双眼，认真询问。

  维多利亚突然感觉眼眶热热的。

  这是一句迟到多年的舞会邀请。

  

04

  1995年是巫师界和平被打破的转折点，以塞德里克的死为标志，拉开了第二次巫师大战的序幕。

  然而1994年的他们并不知道黑暗势力已在暗中蓄力，他们只是一群担心着论文不能及时完成和自己该邀请谁去参加圣诞舞会的普通学生。

  对于四年级的维多利亚来说，后者是一个更令她头疼的问题。

  四年来她沉浸在和泰瑞的成绩竞赛中，完全没有关注其他异性，以至于舞会开始前的最后三天她还没有找到舞伴。

  其实也不是没有人来邀请她，只不过她都拒绝了。

  迈克尔在这件事上显得比她还急：“你可是我们拉文克劳的门面，怎么可以没有一个帅气的舞伴呢。实在不行，我舍身取义也不是不可以，虽然这样一来就要辜负我原来的舞伴了……”

  维多利亚笑着打断他，漫不经心地说自己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不远处，泰瑞正一脸冷漠地拒绝一个邀请他的女生。

  维多利亚收回视线，发现迈克尔一脸八卦地看着她。

  “干什么？”她一脸莫名地问。

  “我突然想起来，泰瑞好像也没有舞伴。”迈克尔朝她眨眨眼。

  “关我什么事。”维多利亚语速很快地回道。

  “噢，当然不关你的事，我只是随口一说，毕竟这两天来邀请他的人能从我们寝室排到休息室门外，说不定下一秒他就找到了一个漂亮的舞伴呢。”

  说完，迈克尔愉快地哼着小曲离开了。

  维多利亚不由自主地再次看向泰瑞所在的地方，那里空无一人。

  

05

  1994年的泰瑞·布特已经位列霍格沃茨最受欢迎男生榜的前十，尽管他本人对此不止一次表示了不屑。

  圣诞舞会在即，他的室友们都开始寻找舞伴，他却完全不着急。

  因为他根本就没打算去参加。

  这么难得的机会，当然要用来弯道超车，把维多利亚牢牢按在第二名的位置上。

  一年级的时候维多利亚靠着飞行课免修获得了比他更多的学习时间，期末考试中一举成为了拉文克劳的第一名小姐。他永远记得她当时朝他露出的得意笑容。

  不过就在舞会开始的前一天，泰瑞听说维多利亚答应了同学院安东尼·戈德斯坦的舞会邀请。

  他本应该感到高兴，这样一来维多利亚必须要去参加舞会，而他就能在此期间轻松赶超。

  但是他心底莫名有一丝烦躁：在维多利亚心里，和安东尼去舞会竟然排在和他的成绩竞赛前。

  舞会当天晚上，泰瑞正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阅读预言家日报，然后他听见安东尼的惊呼。

  他抬起头，顺着安东尼的视线，看到维多利亚穿着深蓝色的礼服缓缓走下楼梯。

  她难得没有挽发，任由亚麻色的长发铺满肩头和后背。她甚至还化了妆，这是泰瑞第一次看见她化妆，就为了和安东尼去参加一个无聊的舞会。

  她朝他们的方向走来，泰瑞的目光长久地落在她身上，忘记了要故作镇定地移开或者开口说两句不合时宜的嘲讽。

  但是维多利亚没有看他一眼，径自挽起安东尼的臂弯离开了。

  很快休息室里就只剩下泰瑞一个人。

  他发现预言家日报上福吉咧开嘴的傻笑变得不再好笑，反倒像是在嘲笑他。

  他又拿起魔药书，却发现自己脑袋里像一锅迷乱剂，完全不能正常思考。

  他怎么了？

  最终他来到天文台，偶遇了拉文克劳的幽灵格雷女士。

  “看得出来，你正在为某件事感到困惑。”格雷女士说。

  “是的，但是我不知道自己困惑的原因。”

  “困惑之时就是突破之时，你很快会找到答案的。”

  留下模棱两可的话后，格雷女士离开了。过了一会，血人巴罗也来到了这里。

  血人巴罗不爱说话，泰瑞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话，所以当他说话时泰瑞还以为是穿过塔楼的风声。

  他说：“年轻人，你是否为情所困？”

  泰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擅长所有科目，却没有一门课教他如何分辨自己的感情。

  血人巴罗并不在意他的回答，自顾自往下说：“如果喜欢一个人，就千万不要通过伤害她的方式来试图留住她……”

  血人巴罗静静地待了一会，也离开了。

  泰瑞又静坐了很久，直到舞会的人群都回到休息室后才起身离开。

  

06

  维多利亚握着泰瑞的手，小心地看着自己脚下。她其实肢体不太协调，圣诞舞会那次不小心踩了戈德斯坦好几脚。

  泰瑞抿起嘴忍住嘴角的笑容。他太了解她了，如果被她发现自己在笑，她一定会恼羞成怒，把他一个人扔在舞池里。

  一舞结束，泰瑞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他们退出舞池，来到了一个有些偏僻的角落。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最终还是泰瑞先打破了沉默。

  “你离开巫师界后过得应该还不错吧。”

  维多利亚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嗯，不好不坏吧，我去考了剑桥大学，一所麻瓜的学校，读了心理学专业，现在在一家诊所给人进行心理辅导。”

  “哦，那挺不错的。”

  泰瑞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些，大战结束后他偷偷去麻瓜世界找过她。

  “你呢，现在在做什么？”维多利亚看向他。

  “我现在是一名傲罗，是不是没想到，老实说我也从没想过自己未来会成为傲罗，我原来的职业规划是做一名魔药研发人员的，要不是大……”

  话语戛然而止。

  他们都默契地没有提起那次大战，好像这样就能假装那场争吵和突如其来的表白从未发生。

  

07

  圣诞舞会后，泰瑞和维多利亚的关系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

  他们还是会嘲讽对方，但攻击的范围从学业智商扩大到了个人生活，尤其是感情生活。

  维多利亚因为安东尼的频频示好不堪其扰时，泰瑞总会在旁边看好戏。同样的，当泰瑞拒绝女孩们的表白时，维多利亚也会在一旁控诉他的冷漠无情。

  直到哈利·波特宣布伏地魔复活的消息，他们之间被迈克尔称为“flirting”的小游戏才得以暂停。

  泰瑞决定加入波特成立的邓布利多军，对抗乌姆里奇在学校的非人校规，同时学习黑魔法防御。

  他试图让维多利亚也加入，但百试百灵的激将法这次也不管用，维多利亚就是不愿意加入，他们因此好几个月没和对方说话。

  直到某次，泰瑞因为一次黑魔法防御集训被乌姆里奇抓住，手臂上都是“我再也不会偷偷学习黑魔法防御”的鲜红伤口，维多利亚才主动找到了他。

  泰瑞起先不愿意承认自己受了伤，维多利亚一把抓上他的小臂，他马上疼得皱起了眉头，强忍着才没有叫出声。

  他只好卷起袖子，让维多利亚帮他上药。

  上完药，维多利亚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地对他说：

  “以后保护好自己，不要随便受伤了，好吗？”

  说完她不敢看他似的转身离开了。

  泰瑞看着上过药的小臂，心里痒痒的，像是某些深埋许久的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08

  只有当变故发生时，人们才意识到曾经的和平是多么难得。

  伏地魔东山再起，魔法部倒台，巫师失踪，麻瓜丧命，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巫师界天翻地覆。

  有的人决定奋起反抗，诸如凤凰社的众人、以哈利·波特为首的霍格沃茨学生们。

  有的人决定顺势而为，加入伏地魔势力，就像马尔福那些纯血家族一样。

  还有的人，他们只是被魔法偶然选中的普通人，没有那么多的勇气去殊死拼搏，因为在另一个世界还有人在等他们回家。

  显然，泰瑞·布特是第一类人，维多利亚·贝纳特是第三类人。

  他们不是一路人。

  听说维多利亚准备和一些学生坐特快离开学校时，泰瑞起先根本不相信。

  但当他亲眼看到维多利亚拎着行李箱时，他感到了恐慌和愤怒。

  他快步跟上维多利亚走出休息室，一把夺过她的箱子。

  维多利亚转身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泰瑞？你干什么？”

  “我才要问你在干什么，维多利亚。怎么，一看势头不对就打算当逃兵了是吗？”泰瑞盯着她，嘴角紧绷。

  “……”

  维多利亚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她回道：“泰瑞，我不像你，从小在巫师世界长大，对我来说，麻瓜世界才是我的家，你明白吗？”

  泰瑞冷然地说：“明白，我当然明白，毕竟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你愿意当一个逃兵随便你，但我们之间所有的，不管是什么，都到此结束了。”

  维多利亚被他的语气和所说的话刺痛，终于开始反击：“泰瑞·布特，你别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我，如果你是我，你未必就不会做一个逃兵。还有，什么叫'我们之间的所有'，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不过是两个一开始就互相看不对眼的人罢了。”

  “我们之间从来没有什么？”泰瑞气得笑出声来。

  “如果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我才不会陪你玩什么无聊的成绩竞赛；如果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我才不关心安东尼到底给你写了什么情书；如果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我就应该答应其他人的舞会邀请，而不是被你搞得心烦意乱后去天文台和幽灵聊天……”

  “如果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我为什么会因为你的离开感到难过？”

  

09

  想到这段不算美好的回忆，两人神情都有些尴尬。

  泰瑞正了正色，说道：“当时的我说话没有分寸，没有考虑你的感受，那些话都不是我的本意。其实，后来我很庆幸你离开了，你知道的，战争很残酷，我们失去了很多人，但还好你离开了。”

  “还好，你还在。”泰瑞认真地看着她。

  维多利亚突然很想抱抱他。

  她上前轻轻抱住他，说道：“这句话应该我来说。泰瑞，还好你还在。我很抱歉没有选择留下来和你一起并肩作战，你其实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懦弱的逃兵。”

  泰瑞小心地抱紧她，只想这个拥抱能再久一些，再久一些。

  “你说那些话都不是你的本意，那关于'我们之间有什么’的话也不是吗？”维多利亚突然问道。

  “不，那些都是真的。”泰瑞结束这个令人沉醉的拥抱，直视维多利亚的眼睛。

  “维多利亚，我喜欢你，很早之前就喜欢了。”

  维多利亚笑着说：“你一定没我早。泰瑞·布特，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你了。”

  泰瑞无奈地说：“好吧，你赢了，我认输。”

  

【Monologue of Terry Boot】

  时空穿越是否可行？

  如果可以，请让我穿越回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是比你见到我还要更早一些的时候，这次我一定会放下我的傲慢，主动和你打招呼，然后对你说：

  “你好，我叫泰瑞·布特，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THE END】